这是一个普通卖艺人的故事拳

2020-05-13 淮安装修公司

摘要:这是一个普通卖艺人的故事,讲述的是平凡人在不平凡的年代,如何生存下去,如何寻找光明的故事。 (一)临场改词

说来也奇怪,越是乱世之人,就越是喜欢粉饰太平,可能就是由于这个原因吧,所以,曲艺园子里还是依旧热烈。不过,这个曲艺园子和一般的园子还是有所不同的,由于,它的后台老板是日本人。

这个园子有个雅致彬彬的名字,“虫二会”,“虫二”两字,取义“风月无边”,真可谓是高雅至极。可它表演的那些节目呢,又是一副怎样的面貌呢?

这边刚刚唱完京韵大鼓,那边又是流行的时调小曲,还有评剧、梆子……可不管唱的是什么,女演员一律穿着凸显身材的旗袍,而且开衩极高。为了迎合那些经常光顾的日本人,乃至还特地安排了歌舞伎表演,好端端的女子,一个个都把脸抹得跟女鬼似的。在整场演出中间,夹杂着一些杂耍、魔术,毫无例外,都有美女来担纲主演,一会儿被举在头顶,一会儿被放在箱子里切成几截,惹得台下那些狂蜂浪蝶们不住地叫好。

难得的是这里头也夹杂了一些相声,田行健和他的搭档刘椿菜,就是其中的一对。

田行健在后台听着台上的靡靡之音,还有那台下时不时传来的狼哭鬼号,不禁摇摇头,叹道:“这叫甚么事儿?”

刘椿菜走到他身边,拉拉他的袖子道:“喂喂喂,咱们对对词吧。”

“有什么好对的啊,今天不是《黄鹤楼》吗,熟段子,无所谓。”田行健淡淡一笑。其实,他们说相声的时候,就是观众们休息、如厕的时间,两个大老爷们站在台上说话,有谁会乐意看呢,所以,就算他们说错了甚么,也不会有人在意的。虽然田行健是第一次来这个场子,不过,凭经验他也能够猜得到结果。

“不是啊,刚才老板说了,能不能换个活儿。”刘椿菜眨巴着眼睛,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换什么?”田行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女招待》。”刘椿菜摸摸脑袋,低下头,不敢重视田行健的眼睛。

“《女招待》?”田行健皱了一下眉头道:“这可是个臭活啊。”在相声门的行话中,“臭活”说的是那种不雅、媚俗的段子。

“老板说了,要是肯演这个,加咱们钱!”刘椿菜凑到了田行健的身旁,手指捻动,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我们不是为了钱而演出,什么《女招待》、《 打》之类的,太低俗了。这样不好。”田行健推开了刘椿菜的手,直接就拒绝了。

刘椿菜目光闪烁地说:“有啥不好的啊,许别人演,就许我们演!”

“我是以唱功著称的,我的成名作可是腿子活《黄鹤楼》啊,今天我们是第一次来这个场子演,怎样能不拿出我们的把杆儿活呢?”

刘椿菜苦笑着说道:“行健,你也太当真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你看看台下这些爷爷奶奶们,他们的欣赏品味你可是已经见识了的,他们不在乎你的腿子活有多么神奇。他们寻求的只是刺激,只是粗鄙的趣味而已。”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继续道:“对了,刚才你提到的那个《 打》,老板发话了,你要是肯演这个,钱更多。”

“我们现在应当编些新的相声段子,讽刺一下现实社会,不能老是演这些庸俗下流的……”

“闭嘴闭嘴。”刘椿菜忙捂住田行健的嘴道:“有没有搞错啊,你敢在这里说这些,这里是谁的地盘啊?”他压低了嗓音道:“日本人的!”说着又四周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到两人的对话后,又说道:“我跟你说,你想反应现实,这很好啊,《女招待》也是反映现实的啊。现实生活就是这样的,男人个个好色又犯贱,女人个个犯贱又风流,这也是社会现实啊。你的《黄鹤楼》,它反映了甚么现实了?你说说?你这个,才是脱离时代的呢。”

田行健想一想也对,这就是 裸的现实,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它不会由于你的美好欲望而变得灿烂些,要变,也是变得更加“惨”烂,是的,又“惨”又“烂”。既然,这就是真实的现实生活,那么,我田行健为什么不能演呢?

想到这里,他略1点头道:“好,我演!”他心下已做好了决定,到时候,我要这么演。

刘椿菜不觉有异,拍拍田行健的肩膀道:“对不起,行健,我知道,为难你了,你是个有血性的汉子,你受不了这些,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被日本人骗去豪赌,欠一大笔钱,也不会想到拉你来这里表演,拿杵头抵账。”

“杵头”是相声界的行话,就是“钱”的意思。

见田行健不说什么,刘椿菜以为他还在生气,又道:“本来,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不该拉你下水,可是我没办法啊,我活臭,水平低,只能傍着你这个角儿了。还好,你够义气,肯来帮我,否则,我真是要死定了。”

“行了,我知道了,来,我们对对词吧。”田行健的眼中闪出一道异样的光芒。

听见田行健终于答应下来,刘椿菜终究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在后台呆了一会儿,演出终究开始了。

一开始,真的很顺利,田行健活灵活现地刻画了一个跑堂的男子,为了不让地痞赖账,把痞子放在汤碗里的绿豆蝇,说成是日本进口的北海道小龙虾,放在嘴里嘎嘣嘎嘣地吃了。当他模仿到这里的时候,台下的观众没心没肺地嘻嘻笑了起来。田行健心中暗自咒骂,笑吧,笑吧,没有骨头的人。

该入正活儿了,好戏上演了。

田行健道:“刚才的这个客人,还算是好伺候的。”

刘椿菜搭腔道:“啊!这还算好伺候啊,那不好服侍的呢?”

“有比这更难服侍的。比方说,菜咸了一点,将就点儿也能吃,可是有的人就是不将就。”

“怎么呢?”

田行健拿起扇子假装是筷子的样子,做出搛东西的姿态道:“夹口菜一尝,嘴撇多大,脑袋晃得像拨浪鼓,连喊带叫:‘跑堂的,你他妈给我快点过来!’跑堂的赶紧过去:‘大爷,怎么了?你说怎样了,我他妈的这是怎样了!您赏句话。’‘你这个菜没法儿吃,太咸了!’”说到这里,田行健装出一副欠打的表情。台下观众又笑了。

“怎么办啊!”刘椿菜插话道,他心定了一些,看来,今天的演出能很顺利地完成了。

“堂倌说:‘我给您拿厨下去回勺!’‘不行!回勺还得添作料,不更咸了?’‘那让他们添点儿水,就淡了。’‘你那么一来,我这炒菜就变熬菜了。’‘您只好将就着吃了。’”

“也只好这么办了。”

“一听‘将就’俩字,这位啪的就给跑堂的一个嘴巴:‘我将就?我花钱就为吃个火候,我要将就不上这儿来了!’”

“是太不好服侍了。”

“跑堂的白白挨了一个嘴巴,你说冤不冤。”

“是冤。”

“不过,现在自有人来整理这伙人,这如今时兴的女招待,就是专为这路人预备的。”

“是吗?”

“他敢喊,女招待就敢骂。”

“还兴骂?这胆子可够大的啊。”

“一骂,那位大爷骨头就酥。”

“贱种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女招待打扮得漂亮,擦胭脂抹粉烫卷头发。左手拿烟卷儿,右手带粉扑儿。对客人带搭不理,那位大爷撇嘴拉舌头,她看见装作没看见。干脆不理。那位大爷憋不住啊,哀告道:‘请你过来,有点儿事。’”说到有点事的时候,田行健做出一副猥琐好色的表情,提起“使相”,田行健绝对是一流的。

“这位怎么这么贱啊。”

“这女招待一张嘴就带骂的:‘他妈的,你不会自己吃啊,还得姑奶奶喂呀!’”

“那位大爷就是欠骂,‘咸。’”田行健一边说,一边模仿色鬼口水横流的样子,台下观众笑作一团。

说到这里,就快到底了,本来的结局应该是,田行健模仿女招待搔首弄姿的模样,故意撩开大褂的下摆,假装是撩动旗袍的样子,摇摆地一只手晃动着捧哏演员刘椿菜的肩膀,一只手指着刘椿菜的脑门道:“缺德。”然后又模仿大爷骨头都酥软了的姿态道:“哈哈……她骂我,骂我缺德,哈哈……”稀里糊涂地他把那盘菜全吃了。

最后,刘椿菜说一句:“别挨骂了。”这场节目就完美地结束了。

本来嘛,这类庸俗、低俗、媚俗的节目,就是为了满足小市民的情趣而设计的,除学女招待和食客之间打情骂俏的情景,没有别的花样了。

可是,田行健要是也这么演,那还是田行健吗?

只见他学着女招待的样子,一手插在腰间,一手向台下虚虚一指,怒目圆睁,厉声喝道:“呸,我骂你们这些狗汉奸,咸,怎样不咸死你们,你们啊,够讨人嫌的了。不说人话,不做人事,还敢在本姑奶奶眼前逞能,除了欺负我们这些女流之辈,你们还会什么,有本事,别在这里闲扯淡,打鬼子去……”

他口沫横飞,越骂越起劲,完全忘了现在是在台上,而且是在虫二会的地盘。

刘椿菜可是苏醒得很,他慌了神,连忙拉扯住田行健道:“别挨骂了。”连鞠躬都没有,扯着田行健的脖领子,就提到了后台。

1到后台,还没等田行健说话,刘椿菜就先说话了:“你啊,你搞甚么鬼,你自己不想活,别扯上我垫背好吗?”

田行健这才领会到,自己刚才失态了,狗腿子们的吆喝声近了,刘椿菜一把把田行健推到门口道:“还愣着干什么,快逃吧。你快走,我来挡住他们。”说完,就迎着狗腿子们走去了。

田行健终究回过了神,一把拉过了刘椿菜道:“不行,要走一起走。”也不管刘椿菜是否是答应,拖着他就向门口跑去,虽然逃出了虫二会的大门,可是后面的追兵就在身后,马上就要赶到了。

田行健拉着刘椿菜跑了半天,两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的,刘椿菜不由得说道:“田行健,你还真以为你是角儿,就有多了不起了吗?地上的货你不惹,你惹天上的货啊。日本人的狗是好惹的吗?”

田行健一边跑,一边说:“对不起,我图一时爽快,就……”

眼看身后的叫骂声愈来愈近了,刘椿菜道:“不行了,我们得分开跑,你走那条道,我走这边,咱们逃得了一个就算一个吧。”说着就将田行健推动了一条小胡同里,看见田行健渐渐远去,刘椿菜一狠心,向着来人迎面上去。

(二)难兄难弟

再说田行健,他跑了一会儿之后,渐渐地听不见身后的声音了,他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一下子爬不起来了。他心中暗想:还好,没有追过来,这真是东方朔祖师爷保佑,让我福大命大,逃过一劫啊。只是,不知道刘椿菜怎样。虽然1想到刘椿菜将他带进了这鬼子汉奸的老窝里,他就恼火,不过,还是有些担心他的安危。

田行健想回去看看,不过,又担心原路返回的话会自投罗,于是就打算从远处绕过去。前面就是人声鼎沸的天桥了,那些不够资历去戏园子的艺人们都聚集在这里。田行健看着他们心中暗想:出了这档子事情之后,自己算是彻底打回原形了,还有哪一个园子肯收留自己呢,看来,又要回到画锅卖艺的年代了。

就在他盘跚前行的时候,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快板声,田行健是个行家,他一听就知道这必然是一个手上有工夫的人,不由得好奇地看了过去。

前面有一个年轻人,他煞有介事地带着一块木板,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宝号“遏云社”,不管到哪里上地,都扛着,往场子中间1戳,也算是他的特点吧。只见他拿出一副御子板,先呱唧呱唧地耍了一阵,打了一阵类似卖烧饼的鼓点,然后就开始唱了起来。他唱的是太平歌词《颠倒颠》:“中华民国颠倒颠,有钱的好过没钱的难……”

田行健一听就不由得赞叹,这小子的嗓子,还真的是亮啊,吐字清晰,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送到人耳朵里。再加上,这样的唱词显然是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所以只是一会儿功夫,长条凳上就坐满了人,周围还满满登登地围了一圈。

见人围得差不多了,年轻人放下了手里的御子板道:“诸位爷,小的贺云翔,没有别的本事,只练得了几句唱赚,今日拿出来,博诸位爷一乐,您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也没关系,您给我捧个人场,站脚助威,小的们挣下了活命的窝头咸菜钱,放下碗来,念诸位爷的好处。”

这时候观众席中站起了一个人,走到贺云翔面前道:“您才来啊?”

田行健一听就乐了,看来,这个人应该是贺云翔的搭档,一个人伪装观众,和表演者搭赸,这是说相声经常使用的手段。

果然,贺云翔装作不认识他,笑道:“嗯,才来。”

“你是干吗的啊?”

“喔,我是唱赚的。”

“这个唱赚是个甚么东西啊?”

“唱赚啊,就是唱小曲、小调、西皮、二黄、梆子、落子,只要是您说得上来的啊,我全都能唱。”

“喔,你全都能唱?”

“是了,您点什么,我就唱什么。”

“还点什么,就唱什么?”

“是。”

“这话可说得大了。”

“一点都不大。”贺云翔露出了自信的神色。

“你就有这个本事?”

“那固然。我跟您说,只要是个人,点出来的,我都能唱。”

“那我点一段儿行不行啊?”

“行啊,你也属于人啊。”

“这话怎么说的?”

“你看,我刚说了,只要是个人,点出来的,我都能唱,你这里问我:‘我能点吗?’对自己表示怀疑。我告诉您,每天早上冲着镜子,说三遍:‘我是人,我是人,我是人’,有一个星期,你就变过来了。”

共 1 665 字 页 转到页 【编者案】侵犯,不仅仅是铁蹄践踏,还有文化渗透亦即意识洗脑。抗击侵犯,有浴血疆场的勇士,有唤醒大众的艺人。这一篇小说,情节不太复杂,难能可贵的是把全部相声曲艺巧妙的融入故事中,把深处铁蹄之下的艺人旨在唤醒大众同仇敌忾的勇气和胆识融入故事里。读这样的文章,读者既增长了知识,又增强了民族荣辱感和自豪感。!【:山泉】 【江山部·精品推荐15020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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