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达则兼济天下

2020-07-08 淮安装修公司

摘要:都说“达则兼济天下”,穷侠苏鸿渐却偏要说,穷也要兼济天下,看苏鸿渐如何在牡丹楼上,明辨个人恩怨是轻,国家社稷为重。 (一)牡丹楼上遇美姝

世人都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话真的是一点都不错,走了一路,苏鸿渐眼前所见,皆是逃难的大宋百姓,说是饿殍遍野,也一点都不过分,可是,那些有钱的人却还在附庸风雅,学什么古人欣赏牡丹,殊不知,“一丛深色花,十户中人赋”啊,在这样的一个国难当头的时刻,那些有钱人,还在日复一日地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想来真是可叹啊。

听人说,这樊城中有一个著名的酒楼,名字就唤作牡丹楼,这次的赏花大会,便是在那牡丹楼中举行的,听到这个消息,苏鸿渐不禁冷笑了一声,好吧,牡丹楼,那就让我去闹一闹这牡丹楼,会一会那些满身铜臭的达官贵人,看看在他们那一副臭皮囊之内,究竟有没有良心,看看那心究竟是什么颜色的,是不是真的让狗给吃了。

想到这里,他便将裤腿和腰间的麻绳束得紧了些,将那讨饭的钵盂揣在了满是补丁的衣服里头,拿起那七块竹板,踏着一双露出脚趾,鞋底都已经磨破了的靸鞋,摇摇摆摆地向着位于城中繁华之地的牡丹楼进发。

没错,苏鸿渐虽然有一个风雅的名字,可是,他的姓不尊,名不大,地位也不显赫,正相反,他只是一个乞丐,小小的一个叫花子,如此而已。“鸿渐”这个名字,取自《易经》中的“九三,鸿渐于陆”,想当年,茶圣陆羽的字号,可就是“陆鸿渐”啊,只可惜,此“鸿渐”非彼“鸿渐”,苏鸿渐没那么好命,别说流传千古了,就算是能够正眼瞧上他一眼的人,那都可以算是凤毛麟角了啊。苏鸿渐命运多舛,他也算是出生于书香门第,只可惜,他命太硬,五岁死了爹,六岁死了娘,好容易考取了功名,却又仕途不顺,最后,万贯家财全都被不仁不义的叔父给骗了个精光,从此就开始了孑然一身,孤苦伶仃的江湖漂泊。

好在他生性豁达,从来都不计较这些事情,于是,便靠着自己的一双铁脚板,走遍了五湖四海、三下九垓,同时,也看惯了世态炎凉、人心冷暖。这不,好管闲事,好打抱不平的苏鸿渐,这一回又看中了那牡丹楼,想要闹上一闹了。

不过,这牡丹楼可不是任何人说想要上去,就能够上得去的地方啊,门口的店小二长久以来,早就养成了狗眼看人低的习惯,平常看见衣着寒酸一点的人,也只拿白眼相看,更不要说是遇见了像苏鸿渐这般衣衫褴褛的叫花子了。

“滚滚滚,这里不是你要饭的地方。”那店小二站在楼梯之上,撇着大嘴说道:“要饭的话,最好是到牡丹楼的后门,那里是后厨进出的地方,你守在那里,看见哪个大师傅路过的时候,就可以问他要些残羹剩饭了。”

苏鸿渐听了,哈哈大笑道:“小二,那你可说错了,老子可不是来要饭的。”

“嚄,说你胖,你还喘了。还敢自称‘老子’?我可是好心,让你去后厨要饭,告诉你吧,今天在这楼上的可不是普通客人,都是樊城最著名的富户大贾,文人墨客,还有……”说到这里,店小二压低了嗓音说:“苏半城苏老爷也要来,要是让他看见了我把你放上去,非但把你打个半死,我也脱不了干系。”

苏鸿渐一开始还是笑呵呵的,可是,听见了“苏半城”这三个字,笑容一下子就凝住了,进得樊城以来,一路上听得的,都是这个苏半城为非作歹的事情,他所做的坏事,简直可以说是罄竹难书了,如此恶贼,怎么能不治一下呢。想到这里,苏鸿渐冷冷一笑,拿起了自己手中的七块板,打着花点,唱起了数来宝:“生性本来嗜野游,手持竹杖到此楼,饭篮向晓迎残月,歌板临风唱晚秋,两足踏翻尘世路,一肩担尽古今愁,从此不食嗟来食,黄犬何须吠莫休。”

店小二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是,那数来宝中的讥讽之意,他还是听得出的,他心说:好你个叫花子,我好心劝你,你不领情,却还要骂我,把我比作是什么“黄犬”?好啊,那我今天就当一回这黄犬,咬你一口。想到这里,他抬起脚来,就朝着苏鸿渐的肚子踢去。

可是,奇怪的是,这店小二的脚明明是已经碰到了苏鸿渐的破衣服了,可是,苏鸿渐的身影,却一下子从他的身前消失了,这一脚便踢空了,店小二用力过猛,竟然一下子从楼梯上轱辘下去了,等他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抬头再看的时候,那苏鸿渐却早就已经上得楼去了。

放了个叫花子上楼,这罪过可是不小,要是让苏半城知道了,自己恐怕是连饭碗都要丢掉的,想到这里,这店小二也顾不得浑身疼痛,一瘸一拐地就追了上去,几步来到了苏鸿渐的身后,伸手去抓苏鸿渐的胳膊。可是,没想到,这苏鸿渐背后却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一连几抓,碰都没有碰到人家的衣服。

再看苏鸿渐,已经到了二楼的门口了。店小二对二楼的几个伙计使了一下眼色,立刻就有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堵在了门口,拦住了苏鸿渐的去路,这时候,要想故技重施,从他们的胳膊底下钻过去,恐怕是不太容易了吧。

这时候,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了环佩响动的声音,一位俏丽的少妇,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苏鸿渐原本已经肝火上冲,准备好了要硬闯牡丹楼了,可是,一眼看见那绝美的少妇之时,那满腔的怒气,顿时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甚至似乎是连此次前来的目的,都被他抛到了爪哇国去了。只见她头上簪着一个碧玉的簪子,身上穿着一套素色的衣裙,脸上薄施脂粉,显得秀美而不失端庄,妩媚而更显柔情。

这时候,那少妇开口说话了,她不光是模样长得漂亮,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那样清脆悦耳啊。“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的,做什么啊?”说到这里,她的眼神瞥了一下苏鸿渐,略微露出了一丝惊异的神色,但是,旋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店小二忙道:“这位夫人,看这叫花子,他竟然敢闯入牡丹楼。我怕扰了各位爷的雅兴,所以,就想将他赶走。”

那少妇轻启朱唇,笑道:“如果真是叫花子,那自然要逐出去,只不过,这乃是我的一位朋友,他平生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穿着奇装异服到处晃荡,这一回,又装作是叫花子了。好了,你们不用管了,这是我的朋友,你们让他进来吧。”

店小二一愣,心想:这年头,真是到了末世了,一个妇道人家独自一个人来酒楼喝酒,这已经是闻所未闻之事了,她居然还不怕避嫌,引了一个男人与她同桌,还说是她的什么,朋友,这还真是见所未见啊。不过,既然人家出得起钱,那他又何必与孔方兄过不去呢。想到这里,店小二便努了努嘴,众大汉让出了一条路,眼睁睁地看着苏鸿渐趾高气昂地进去了。

等到了那少妇的桌前,苏鸿渐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坐下之后,鼻子猛地抽动了几下,装作是在嗅周围气味的样子,笑道:“难怪了,我刚才就觉得,这城里虽然满是乌烟瘴气的,却有一个地方,好比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一般啊,这个地方就是牡丹楼。正在讶异之时呢,却看见了夫人,原来不是这牡丹楼脱俗,是因为有了夫人您的存在,所以,才让它看上去如此雅致啊。”说着,从袖子里抻出了一把破扇子,打开了学着文人墨客的样子,摇头晃脑地扇了起来,边扇边道:“都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要我说的话,还应该加上一句,这‘楼不在高,有夫人则清新’啊。”说到这里,啪的一声,将扇子合拢,向那少妇作揖道:“小生苏鸿渐,敢问夫人怎么称呼啊?”

如果这几句话还不算是拍马屁的话,那这世上还有什么话能算得上是拍马屁呢?不过,同样是阿谀奉承的话,也要看是由谁来说,如今,这些话从苏鸿渐的口中冒出来,非但不让人觉得可憎,反而还平添了几分诙谐。本来嘛,这么一个破衣烂衫的人,还拿把破扇子,自称“小生”,如何不让人发笑呢。

那少妇也不觉解颐道:“奴夫家姓黄。”

“喔,原来是黄夫人,小生这厢有礼了。”说着,苏鸿渐起身,一躬到地。

说实话,以苏鸿渐这身打扮,做出这些斯文人的动作来,真是比沐猴而冠还要可笑呢,那黄夫人一见,也不觉笑出了声来。

(二)妙语连珠斗群儒

可是,黄夫人的这一笑,却惹出了麻烦来,原来,他们这边搞出了这么大的声响,引得邻桌的几个儒衫文士大为不快。他们在这边吟风弄月,赏牡丹,品美酒,可是,平白无故地上来了一个妇道人家,而且,还领了一个叫花子上来,这如何能叫他们不恼火呢。

不过,儒雅之人,向来是不能口出恶语的,其中的一个文人,不觉用手指磕着桌子,道:“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他一边朗声说着,一边还侧目向黄夫人和苏鸿渐这边看过来。

谁是女子,谁是小人,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啊,苏鸿渐微微一笑,突然大声吟道:“从来儒冠多误身。”

那众文士一听,初时怔忡,旋即都纷纷大怒,啐道:“有辱圣贤,有辱圣贤。”

黄夫人看着他们被一个叫花子抢白之后,那满脸愤愤的样子,觉得好笑,却又强忍住了笑意,目光瞟向了苏鸿渐,这个人,虽然和他之间只是初次见面,但是,他的性格,黄夫人可已经是摸得清清楚楚了,这个人生性就是不服输的啊,听见有人骂自己,当然要反唇相稽了,于是,她便坐定了,等着看一场好戏。

果然,苏鸿渐噘着嘴巴,道:“有辱圣贤?何为圣?何为贤?难道就只有读书人,才能称得上是圣贤不成?”

“那是当然。”一个文士显然是觉得遇见了当仁不让之事,气得拍案而起,道:“孔圣人就是圣人,他门下的弟子,便是七十二贤人。”

苏鸿渐咂咂嘴巴道:“稍安毋躁啊,孔夫子没有教过你们,要不耻下问吗?好吧,今天既然你们有不明白的地方,那苏大爷就屈尊降贵,教教你们。”说着,他优雅地从座位上站起,背着手,摇头晃脑地说:“先说说这孔门七十二贤人吧,其实,这七十二个人中间,也并不全部都是儒生啊。比如说子贡,他就是从商的啊,而且,他还是一个擅长辩论的纵横家,口才很好,就和我一样。”说到这里,他竟然自己被自己逗乐了,吃吃地笑了起来。

“子贡从商,可是颜回从文啊。而且,子贡自己也承认,没有颜回的本事大,颜回闻一而知十,而子贡呢,只不过是闻一而知二而已,所以,这颜回才会以儒者的身份,被人们尊为亚圣呢。”一个文人辩驳道。

“亚圣好是好,只不过,颜回白白地赚了一个名头,没做什么实事,死得太早了啊。”苏鸿渐长叹道:“倒是子贡,先后出使各国,将春秋战国时候的时局,搞了个天翻地覆的,这些事情,颜回做得了吗,他恐怕还在‘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独自居住在陋巷,自得其乐,安于天命吧,他对于世人,有什么贡献呢?别忘了,颜回可是活活穷死的啊,而子贡呢,孔子死了之后,那棺材钱,还是子贡给出的呢。要是将那孔子从地下叫上来问一下,让他扪心自问,哪个徒弟待他更好,恐怕,孔老夫子也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是子贡吧。”

那些文人素来都是自认为读书破万卷的,可是,如今居然被一个叫花子说得不能还嘴,真是羞臊得可以,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呢。

突然,一个文人仿佛是恍然大悟的样子,叫道:“你说什么啊?子贡,不也是孔子的门徒吗,只要是孔子的门生,那就自然是儒家之人。”

苏鸿渐笑道:“是我傻,还是你傻啊?孔子的门徒,就一定要是儒生吗?你没有听见过有一句话,叫做‘有教无类’吗?那可是孔子自己说的啊,他收学生,从来都不看对方的出身,所以,肯定是各行各业都有啊,又岂止是儒生呢?”

“这。”那文人羞红了脸,可是,旋即又转换了话题,道:“你还笑话颜回穷死?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啊?颜回虽穷,而不改其志,不像你这叫花子,为了五斗米折腰,为一个馒头,求爷爷告奶奶的。”读书人向来是不会骂人的,所以,这番话从那文人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其实,应该已经算是非常严厉的指责了。

可是,苏鸿渐却不慌不忙地说:“哦?这样啊,不过,我怎么听说,这孔夫子在倒运的时候,还曾经问我们叫花子要过饭呢?”

“你,你,这真是亵渎斯文,侮辱圣贤!”一个文人气得手都发抖了,道:“你倒是说说看,这孔圣人如何向叫花子要饭的,说得出来,还则罢了,说不出来,我等定不罢休,拉你到官府,定你一个有辱斯文之罪,重重地惩罚你。”

苏鸿渐笑了笑,目光却瞥向了那黄夫人,黄夫人回报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又微微一颔首,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虽然苏鸿渐这是第一次见到黄夫人,可是,却觉得这个女子气度非凡,非富则贵,但是,和普通的豪奢之家的女子比起来,却又多了几分江湖儿女的豪气,所以,以他阅人无数之江湖阅历,竟然也说不准,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只是,他下意识地,已经将这个不以衣冠取人的豪杰女子,视为自己的知音了。

所以,此刻,他更有心要在黄夫人的面前卖弄卖弄,便拿出了自己的七块板,边打边唱,道:“石崇豪富范丹穷,甘罗运早晚太公。彭祖爷寿高颜回命短,六个人俱在这五行中……”

唱到这里,苏鸿渐放下了手中的七块板,娓娓道来:“其实,这范丹在历史上,不只是一个人,至少有两位范丹,都是名垂青史之人。只不过,嘿嘿,这两个人,都是穷到家了啊。其中一个,是汉朝的范丹,他乃是一位汉朝的廉吏,算是通儒马融的弟子吧,从这点看,倒也算是你们儒家的人。这个人,遭党锢之祸后,遁逃于梁沛之间,常常自觉不得匡世济时,便用小车推着妻子,徒行敝服,卖卜为生。有时候,他也会寓息客庐,但是,更多的时候,则是依宿树下。如此长达十多年,这才结草屋而居,但是,所居甚为简陋,时常绝粮断炊,不过,他却依然穷居自若。所以,有歌赞之曰:‘甑中生尘范史云,釜中生鱼范莱芜’。后来,汉灵帝解除党锢,朝廷招他做官,他却坚持不去。这个范丹,虽然也很穷,不过,倒的确和孔夫子之间没有什么关系。”

共 15707 字 4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一位衣衫褴褛的的乞丐,无意撞进牡丹楼,竟然幸遇贵妇相邀,共一桌吃酒聊天,自是人生一大快事,却不料引起众宾客不满。众人转向美妇和乞丐发难,一番唇枪舌剑下来,却无一人能辩过乞丐。最后众人才得知这乞丐竟然是三年前中了皇榜的探花,苏鸿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众人正谈笑间地方一霸土皇帝苏半尘老爷驾到,自然又少不了一番精彩的斗智斗勇,你道是为何?原来这苏半尘是苏鸿渐的叔父,二人之间因国事家事恩怨深长。这苏办城也非等闲之辈,本身武功高强,处事沉稳不慌。叔侄几个文文武武的回合下来,苏半尘不是侄子的对手,最终无奈认输。尽管探花苏鸿渐心留遗憾,但故事的结局皆大欢喜。这乞丐苏鸿渐大名无人不晓,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穷侠苏乞儿。故事环环相扣,语言精湛优美,人物形象生动饱满,读来引人入胜。推荐。[:蓝婷]【江山部精品推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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