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飞宇自曝选择性记忆拳

毕飞宇自曝选择性记忆:不忘对写作产生强烈刺激的 江南时报

1月4日，北京涵芬楼书店，作家毕飞宇面对读者深深地鞠了一躬。他说，写到50岁了，感谢人民文学出版社愿意帮他做个小结 出版九卷本的《毕 飞宇文集》，同时出版新书《牙齿是检验真理的第二标准》。这套文集，收录了毕飞宇从1991年至201 年创作发表的绝大部分小说，向人们展现了他二十多 年小说创作的成果。虽然这是个新书首发式，但毕飞宇却请来各路好友闲谈了一番。、微博盛行的年代，像这样面对面的对话，对他们来讲已是很难得了。

先和毕飞宇对谈的，是70后学者张莉。201 年10月，她前往南京和毕飞宇进行了一场对话，当时的对话记录终究集结成书，就是如今出版的《牙 齿是检验真理的第二标准》。张莉爆料说，毕飞宇事前告知她，自己的记性不太好，可她在对谈中却发现，这位作家讲得生动有趣，现场的速记员忙得直喊累，他却 仍然谈兴不减。

毕飞宇对张莉谈起了很多往事：作为乡下孩子，他如何把学校窗户打得稀巴烂，只为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他和文学评论家李敬泽聊文学，曾聊到凌晨 3点；他在美国爱荷华大学写作营，总是和导演娄烨吵架 他还聊起了唐诗和《红楼梦》，他说陀思妥耶夫斯基真是 苦口婆心 ，又说鲁迅 腰腹气力很棒 。 张莉说： 他根本不是记性不好，完全是博闻强记。 毕飞宇却辩称，自己是选择性记忆，对写作产生强烈刺激的，他不会忘记。

在李敬泽眼中，毕飞宇是作家中比较特殊的一类 既能说又能写。他说，和毕飞宇聊文学，对智慧和情感都是很大的操练。毕飞宇却觉得，和李敬泽的 对话可以用 疯狂 来概括： 就好比我们两个人站在那儿，把我们的左腿和右腿捆起来，大部分人是走不了的，但我们可以走，乃至可以走山路。 在这个过程 中，李敬泽的态度总是温和的，以至于毕飞宇调侃说： 我有一个历史性的愿望，就是什么时候能把李老师激怒一下。

去年，娄烨把毕飞宇的小说《推拿》搬上了大银幕，可评价起两人交换的感受，毕飞宇却用了 爱恨交加 四个字。这与娄烨对他的夸赞刚好形成了反 差。娄烨说，遇到毕飞宇以后，从他这个人身上，从他的文字上，都受到了潜移默化的影响，这类影响甚至延伸到了自己的电影中。但毕飞宇则毫不客气地揭穿了娄 烨 暴君 的另一面 娄烨不喝酒还好，1喝酒就会说： 你不许说，你听我说。

就这么无所顾忌地闲谈着，李敬泽居然怀念起了他1995年在地摊买到的1本毕飞宇小说《上海往事》。在李敬泽的记忆里，那本书封面暧昧、可疑， 乃至可以判定是盗版，可他却在多年以后还想重读那本书， 那本书在想象的背景下，写了陈旧而阴暗的都市，还有一样幽暗的人们的欲望、权利、暴力。 李敬泽 说，毕飞宇开启了新的写作路径和方向， 他能写出一个人的刀光剑影，光芒四射，哪怕是最低微的人。 但遗憾的是，他没有沿着这条路写下去。

该轮到毕飞宇给自己的创作做个小结了。他说，写作不是手艺活儿，不像跟妈妈学包饺子一样，学会了就受用终身。相反，小说作为美学形态始终存在变 数，就像他直到现在还是学徒心态，遇到写作困难时，习惯从书架上翻看经典作品从中找到答案。 艺术家、作家都是 贱货 ，没有困惑，没有麻烦，就没有快 感，也只能是这类先天神经类型的人，才合适当作家。 毕飞宇说。